欢喜照影行_第三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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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三章 (第3/6页)

四少爷是好人。”

    “你喊他四少爷?”

    “四少爷有恩于我,虽然他现在是油坊的伙计,可我心里还是敬他是四少爷。”喜儿很诚恳地回答。

    “他有恩于你?”卢琬玉打量了程喜儿的容貌,语气还是冷冰冰的。“八年前他离开时,你能有几岁?你又哪能知道他是好是坏?”

    喜儿说了四少爷的一念之善,从而让她当上程家女儿的经过。

    “有关四少爷的浮狼行径,我长大后也听说了,我是不懂夫妻生活,但我也想象得出来,薛夫人你那两年不好过。”

    卢琬玉顿时红了眼眶,喉头哽了哽,拿出手绢拭去眼角泪珠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,让夫人难过。”喜儿大着胆,又继续说道:“我觉得,其实四少爷还是很在意你、很需要你的,你回娘家那天,他就是心里害怕,怕你和怯邬走了就不会再回来,留他孤单一个人,这才那么凶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知道那天的事?”卢琬玉诧异地道。

    “你们在大门口吵架,怯邬哭了,我在旁边哄他。”

    “是你?!我记得你了!”卢琬玉惊讶地望向已是如花似玉的喜儿。“你是那个小姑娘!怯邬向来不让外人抱的,你竟然可以哄他不哭。”

    “啊,夫人记得我?”喜儿倒是感到意外。

    “那天的事、他说的每一句话,我都记得,那是最后一面…”卢琬玉神色凄迷,不觉低声啜泣了起来。“我过了两年才改嫁,这段时间,我还能想谁呀?心里也是盼他回来接我…”

    喜儿心中叹惋,卢琬玉秀外慧中、温柔贤淑,原跟四少爷是一对不可多得的金童玉女,只可惜造化弄人,落得如今各自西东。

    既然无法破镜重圆,她只求捡起碎片,尽量为他们补好裂痕。

    “夫人,外面都说薛大人待你很好,你现今过得幸福,喜儿看了也很羡慕呢。”她软言软语地安慰着。

    “嗯,是的…”卢琬玉渐渐止了哭泣,抬头看着这个小姑娘。

    一双看似天真无邪的明眸大眼,却又懂得善体人意,知恩图报,她年纪轻轻就能掌理百年油坊,应该有她独到的缜密心思吧。

    “程姑娘,我答应你。”她抹去泪水,又恢复薛家主母的雍容神色。“我现在是薛家人,我不想让相公知道介怀,这事请你不要张扬,我会另外安排时间请你们过来,他可以见怯邬,但不能相认。”

    “好的,谢谢夫人。”喜儿喜出望外,一双水眸明亮无比。

    家仆在门口贴上一个大大的“春”字,春到人间,马上过年了。

    *********

    江照影不安地坐在厨房门外,不明白小姐为何带他到这间宅子。

    就在油坊伙计的艳羡目光中,他又被小姐叫了出去,却不是叫他驾骡车,只叫他提了两壶最精制上等、只送不卖的胡麻油,一路走来这里。

    “你叫阿照?你家小姐要你进去。”一个仆人过来喊他。

    一路穿屋过廊,走进一座有假山池塘的花园,虽是隆冬天寒,但围子里的牡丹、菊花、白梅还是开得一片花团锦簇。

    “阿照!”喜儿站在凉亭里,招手唤他进去,展露甜美的笑靥道:“琬玉jiejie在等你。”

    琬玉?!

    剎那间,他如遭雷击,只能僵硬地移过视线,震楞地望着那张回头看他的美丽脸孔。

    多年不见,她添了一股成熟风韵,越发有了富家少奶奶的贵气,前尘往事一涌而出,一想到过去亏待了她,他竟是愧疚地不敢再看她。

    他马上低下了头,见到自己一身布衣,又是自惭形秽。

    卢琬玉只是看他一眼,随即转过脸,走到亭子的另一边,语气平淡地出声道:“春香,你跟他说吧。”

    “是的,小姐。”跟随多年的贴身丫环春香走到江照影身边,也不唤姑爷,就冷着脸,直接说道:“你看那边,那位穿着宝蓝棉袄,从左边数来第二位的男孩,就是你的小少爷。”

    是怯邬?江照影又是一震,不由自主地走出几步,目光定在小桥上头几个嬉戏玩耍的小孩,双手扶紧了凉亭木柱,这才能稳住轻颤的身子。

    薛家仆人在池塘冰上凿了一个洞,两个较大的男孩笑嘻嘻地垂了钓竿,而一个女童则是娇滴滴地撕了馒头屑,丢到冰洞里诱引鱼儿,还有一个约莫四、五岁大的男童让奶娘扶着,垫起脚尖看哥哥们钓鱼。

    那个宝蓝棉袄的孩子,有着一张俊俏可爱的小脸,神情活泼,动作灵活,嘴里嘀嘀咕咕地跟meimei说话,他正是九岁的怯邬。

    江照影眼睛湿润,喉头像是梗了一块石头,想吞,吞不下,想说话,又开不了口,只能泪眼模糊地看着自己的亲骨rou。

    案子相距不过百来尺,中间阻隔的却是八年时空,他好想缩短这个距离。

    “你不能过去!”卢琬玉冷冷地道。

    江照影硬生生停下脚步,没有踏出半寸。

    “琬玉jiejie,我先退开,你们聊。”喜儿觉得自己不该杵在这儿。

    “喜儿,请你留下,我跟他没什么好聊的。”

    气氛沉闷得可怕,春香过来帮主子和喜儿换茶,仍是不理会江照影。

    “这几个孩子很友爱呢。”喜儿故意打破沉默,望向玩得不亦乐乎的孩子们,微笑道:“较大的那位是薛老爷故妻所生,那怯邬是二哥了?”

    “怯邬是小名,他现在叫薛琛,这是我家老爷谨慎思考之后所取的学名,取其珍宝之意。”卢琬玉聊天似地说着。

    “薛老爷很疼怯邬了,怯邬有爹娘疼,真是一个有福份的孩子。”

    卢琬玉知她“爹”娘两字意有所指,又刻意抬高了声音。

    “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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