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生只和你相好_第八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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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八章 (第2/3页)

下,服务生已推着小餐车进来,把几样热食、中西式小点心、饮料和水果摆上,然后又退出去。

    房中两人独处,余文音怔怔看着摆满桌上的食物,眸光缓移,又怔怔看着身旁的男人好几秒。

    “你叫这么多东西干什么?”

    “是那位被重金礼聘过来的大厨做的,你不是一直想尝尝看吗?我替你点了几道他的拿手料理。还有,我肚子也饿了,陪你一起吃。”傅尚恩沈静道,挟起一个小笼汤包放在她的盘子里。“趁热吃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…”她听话地动箸,在他的催促和注视下把食物送进口中,汤包皮薄汁丰,内馅香鲜,里头还包着整只虾仁。

    “好吃吗?”

    “…好吃。”

    见她吃相秀秀气气的,不自觉间露出满足的模样,傅尚恩不禁扬唇,胸中的窒闷一扫而空,彷佛这几天受的罪都算不上什么了。

    他静静地为她布菜,自己也吃了些。

    两人安静地用餐,半晌,余文音放下筷子,拿起餐巾擦拭嘴角后,捧起柠檬水啜着。她这一餐吃的东西,加一加说不定比过去三天的进食量还多。

    “再多吃一点。”傅尚恩劝诱着,见她摇头,他眉心淡淡蹙起。“你吃得太少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饱了,我的食量本来就不大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说,‘北海天濑’是你家开的?”她环顾周遭一眼,眸光最后停驻在他脸上,语气就如同她此时唇角上的浅弧,淡然安静,又带着一丝几不可见的俏皮。

    她坐上他的吉普车,两公里的路程几乎眼一眨就到了,而且自她跟着他走进这栋度假中心之后,可说是处处备受礼遇,她自然如此猜测。

    暗尚恩点点头,咀嚼的动作变慢,一会儿才说:“它是‘布鲁斯’所经营的度假中心之一,我父亲约翰.布鲁斯…就是那天去‘山樱’喝茶、找你说话的老人,他是‘布鲁斯’集团的总裁。”

    “你和他长得很不像。”一个东方人、一个西洋人,外貌差了十万八千里啊!

    “嗯。”他又颔首。“父亲和我并无血缘关系,我是他和母亲透过教会,在北越那里所领养的孩子。”

    “北越?”这答覆足够动摇余文音一贯宁谧的神态。

    她看过几篇报导和照片,是有关越南北部难民营的深入采访,其中详细提过,许多想领养小孩的欧美人士会透过教会的联系,从难民营中领养孩子。

    她曾为这样的报导忍不住眼泪直淌,不单只是为那些活在难民营中的人感到难受,也因为那种不受地域、种族、血缘所区隔的观念,只因为爱、因为想疼爱孩子,觉得自己有能力给孩子幸福,所以领养他,不管这个小孩来自何方、什么种族、肤色如何、说的是哪一国话。

    “你小时候住在北越的难民营吗?”她问。

    暗尚恩似笑非笑,神色显得有些诡异,淡淡的郁色重新缠上眉峰。他必须对她解释,虽然这过程会勾起许多他不愿再想的往事,但他必须要克服。

    “我连住进难民营的资格都没有。”

    清澈的眼眸微湛,她屏息。“…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深吸了口气,他端起咖啡喝着,徐缓地说:“我的生父、生母是北越山民,你知道山民的意思吗?”见她摇头,他笑了笑。“北越山多,住在山里的人大多是少数民族,跟台湾的原住民意思是一样的,只是越南山民和当地政府不断起冲突,几十年来陆续发生过好几次流血事件。”

    “是因为种族问题?”

    他摇摇头,将喝到见底的咖啡杯放下,忽然问:“你要看海吗?”

    嗄?!“什、什么…”还来不及反应,男性手掌已伸来握住她的,他拉着她起身。

    怔怔地跟着他的脚步,两人离开用餐的地方,走进另一边类似起居室的房间。

    暗尚恩按下嵌在墙面的触控键,落地的直式百叶窗便缓缓往两边收拢,整面设计成广角的玻璃墙展现在前,居高临下,海天景色尽收眼底。

    “好美…”她轻轻吁出口气。

    “坐这里。”他拉她坐在面对着广角窗的一张双人沙发上,沙发好大、软绵绵的,像是一团加大的懒骨头,陷下去就不想起来了。

    小脑袋瓜轻松地抵在他的颈侧,余文音其实有些怀疑他拉她坐在这儿的动机。两人陷进懒骨头沙发里,他双手抱她抱得很理所当然,丝毫没要收回的打算。她悄悄扬唇,也没想推开他。

    “这里的规划和设计,全出自你的手吗?”她想起他小屋里那些建筑设计图,以及他电脑萤幕上三不五时出现的立体设计图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他低应。

    “我喜欢这面广角落地窗。”她赞叹着。

    “我也喜欢。”

    她露齿一笑,柔声道:“你还没说完你的故事。”相贴着,她感觉得到他跳动的胸口,她喜欢听,会下意识去数着那跳动的频率。

    他没立即启口,沉默了一阵才说:“山民受当地政府压迫,起因于宗教信仰的问题。我十岁那年,当地政府强制没收了村民的祖传土地,我们家当然也不例外。有人带头抗议,他们就派警察镇压,整个情况越演越烈,到最后,山民土地要不回来,房子被纵火烧毁,所有值钱的东西几乎在冲突中被搜括一空,许多人被押走后,就再也没有回来…我生父就是其中一个。”

    心一凛,余文音反手握住他的大掌,喉头紧紧的,她试图咽下那块无形的东西。

    他接着说:“抵挡不了也受不住压迫,很多人开始往边境逃亡。那时,mama带着我和两个meimei,跟着其他山民偷偷穿过越南和柬埔寨的边界线,向柬埔寨申请避难。在逃亡的过程,两个meimei先后感染疟疾,一直高烧不退,mama背着大妹,我背着小妹,走在下着大雨的漆黑山径,那条路像是永远都走不完,怎么也看不到尽头。小妹在还没走出越南山区就死了,她死在我背上,我一直听见她在我耳边低喃些什么,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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