欢喜照影行_第五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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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五章 (第3/5页)

度死掉的江家鬼,也要将活着的江家人给永远送了出去。

    毕竟,这里不再属于他江家的了,他再怎么游目四顾,也找不回昔日无忧无虑的欢笑时光了。

    “阿照,我们跟侯老爷进去吧。”

    程大山和程大川使个眼色,亲热地簇拥着他走出花园。

    “要喝酒吃rou,怎能少我一个!”侯观云赶忙跟上,叫道:“我跟江四哥喝杯酒,再陪他回油坊,呵!顺便见我那朝思暮想的喜儿姑娘…”

    “少爷,夫人请您过去。”两个壮硕的仆妇挡住他的去路。

    “什么,又来了?!”侯观云俊脸一扭,惨叫一声。

    “是的,少爷的二姑姑、三姑姑、大姨妈、三姨妈带着您的三、四、五、六、七、八、九表妹来了,您一定得去才行。”

    “可我喜欢的是喜儿姑娘啊!”“夫人说男儿三妻四妾是平常之事,若您不娶上一两个表妹,她在亲族间抬不起头来,就准备撞墙自杀。”

    “哼!”侯万全听到仆妇的声音,一脸怒气地转过身,一见到两个冬瓜也似的壮妇,又嘀咕道:“怎我就不能三妻四妾?只能守着一个疯婆子,还有她生下来的笨儿子啊!”“因为娘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四砍人啊!”侯观云也很无奈,比了手势要父亲说话小声些,接着扯开喉咙喊道:“江四哥,我今天不能过去看喜儿姑娘了,你若不胜酒力,可别喝酒,对身子不…”

    “你给我住嘴!”侯万金瞪了儿子一眼。

    侯观云身不由己地跟着仆妇离开,不禁又回过头,注视那一身青衫的孤挺身影,低声祝祷着。

    “江四哥,请你自求多福了。”

    *********

    包夫敲过梆子,今夜无风,空气显得有些湿闷。

    都三更天了,油坊的铺子大门半开,喜儿守在桌前,烛火焭焭,映出她焦虑不安的影子。

    “小姐,你别等阿照了,他晚回来,让他关门不就得了?”小梨困得掉出两滴泪水,说着就要拉起喜儿。

    “再等一下吧,小梨你累了先去睡。”

    “小姐,让我们来等门。”阿推和几个住在油坊的年轻伙计说道。

    “你们刚才出去找他,明天一早还要上工,都累了,快去睡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小姐也很累,你都还没吃饭。”

    喜儿困惑地摸了一下肚子,她忘了吃饭吗?

    因为阿照还没回来,她叫其他人先吃,宁可自己饿着肚子,也要等他收帐回来,再陪他一起吃饭、聊天、讨论当天油坊的事务。

    这已经是她和他每晚的例行公事,别人看是小姐和掌柜正正经经地谈事,可她却很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时候,通常是他说的少,听的多,她也抓住讲话的机会,大胆地瞧着他的脸。

    往往在她说个不停时,那张俊雅的脸孔偶尔会沉思,也偶尔会轻皱起一对剑眉,待彼此商讨议定后,再对她露出淡淡的、赞同的笑容。

    这时的她,脸会热、心会跳,虽然她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,但她真的好喜欢看到他的笑容:他那些不愉快的过往,应该都过去了吧…

    蜡烛爆出火花,她回过了神。他今天收款二百两,却是迟迟不归,她担忧出事,叫伙计出去寻人,但店家却说他早就走了。

    有人告诉伙计,他们看到阿照和程家两兄弟走进了万花楼。

    不!她绝不相信!那是有妓女陪同喝酒、赌钱、玩乐的销金窟啊,阿照已经不是从前的江四少爷,他不可能回去做那公子哥儿的勾当的!

    “小姐?”小梨看小姐神色有异,自己便做了主“我去帮小姐煮消夜,你们全部去睡。”

    “回来了!”喜儿突然跳了起来,冲出门外。

    大家也跟着出去,一眼就看到石板街道的那端走来三个人…应该说是程大山和程大川叉着不省人事的江照影,一路踉踉跄跄地跌了回来,人都还没走近,就闻到了冲天酒气。

    喜儿的心情直落谷底,胸口好像有什么酸涩的东西涌了上来,让她的眼眶发热,瞬间变得一片水雾朦胧。

    她担心了一整夜,他却跟着两个素行不良的堂哥酒醉归来?!

    小梨替小姐生气,气愤地道:“小姐,阿照喝成一团泥巴了!”

    “阿照怎么这么醉?”阿推和栗子一边摇头,一边上前搀扶。

    “喂,扶好,别跌坏我们的江四少爷。”程大山晃头晃脑,大声地道:“今天江四少爷可风光了,教万花楼的姑娘大开眼界了。”

    “哥哥你说错了!”程大川也是脚步不稳,差点将江照影给摔了出去,聿好阿推及时撑住。“我们才大开眼界,你瞧他那掷骰子的功夫,要大就大、要小就小,这才能赢钱啊!”“哈哈!这就是宝刀未老,哪像我们手指头不灵活,就算要大把摸姑娘,也摸不着啊!”兄弟俩说着便当街狂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丙真去赌钱?喜儿一颗心还是直直往下跌,那份对他的信任和依赖顿时化作灰、成了烟,只怕倏忽就会消散得无影无踪。

    “喜儿meimei,我说…呃!”程大川打了一个酒嗝,往低垂着头的江照影背部推了一把。“你这掌柜果然厉害,一出手就是五十两的大元宝,才几下子,就翻了好几翻,赚进了六百两…”

    “可惜呀可惜,”程大山醉意十足地接下去道:“不知是咱阿照少爷喝了太多酒,脑袋不清了,还是他故意让那些姑娘,就一直输一直输,倒把荷包里的二百两本钱输得干干净净,只留下几个零头角子。”

    二百两!喜儿几欲晕眩,他竟拿油坊的款子去赌钱?!

    她心寒地往江照影看去,只见他睡得酣甜,原是梳理整齐的头发散乱得不成样子,衣襟敞开,露出胸膛,腰带也松了,再随随便便系上,衣裳上头沾了几个粉印儿,浓厚的脂粉香味和扑鼻酒臭混在一起,又让周遭的空气更加滞闷难闻。

    这就是她独排众议、单纯信赖的油坊掌柜?!

    难道四少爷还是四少爷,果真捱不了油坊清苦踏实的日子?

    “哇呵!我们兄弟俩也该回去了,不然大哥你那个恶婆娘呀…”

    程大川大笑,哥俩好手挽着手,东倒西歪地走回家去。

    喜儿抬头望向乌云密布的夜空,很快地以手背抹去眼角泪珠。

    “你们带他进去,帮他换上干净的衣衫。”她镇定地吩咐。

    “好的。”伙计们合力将江照影抬了进去。

    “等一下,你们摸摸他的口袋,应该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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