富贵_第四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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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四章 (第3/4页)

   看弟弟愈来愈不耐烦的表情,他也知道分寸,打算离开。

    只是当他起身告辞之际,他看似病弱的幼弟忽如由一只佣懒的家猫,变身为一头咆哮的猛虎,从他面前闪身而过,在凉亭前的大树下抬头,高声吼着―“金富贵,你马上给我从树上爬下来…等等,你那什么姿势?要是你敢用跳的,我马上打断你的双腿…”

    果然,是那富贵丫头!

    昂着手,欧阳灵云信步走出凉亭,见到丈高的榕树上趴了一头猪…啊,眼花了,是一位穿着鹅黄新衣的胖姑娘,她手里捉了一迭…呃,草纸?正摇摇欲坠地抱紧树干…

    咳!那截树干应该承受不住她的重量吧!

    说时迟,那时快,正当欧阳灵云这么想着,枝叶繁盛的槭树传来树木断裂声,来不及尖叫的富贵笔直往下坠落,怀里还抱着一截树枝。

    “咦,不痛?”富贵颇为疑惑,怎么在树上看起来很高,其实一点也不高,摔下来一点感觉也没有。

    “…你当然…不痛,痛的人是…我…”

    闷闷的声音从底下传来,似喘不过气,而且好像…好像是少爷的声音,可是她看不到人啊?“咦!奇怪,少爷在哪里?我明明听见他在说话。”她左顾右盼还是没见着,这么大的人到底藏哪了?

    “金富贵―你还不给我起来,你当我死了!”他一定要…一定要…谄死她。

    一听“死了”富贵连忙缩着身子、抖了起来,她最怕撞鬼了“少…少爷,你不要吓我,富贵不是存心要气死你,我会给你烧很多很多金元宝,让你当少爷鬼。”

    少爷鬼?好,她够种,他先送她下黄泉打点。

    “少…少爷…我…我以后会认真的习字…不、不会让你有遗憾的…”她想少爷“死前”最后一次交代她的就是这件事,她得好好完成。

    遗憾?很好,这丫头真要气死他了!“金富贵,少爷我命令你马上站起来。”

    “喔。”她不敢迟疑,连忙站起身,她还是没看到少爷,却看到大少爷往她身后走,一脸担忧的样子,她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安…拜托,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…

    无声胜有声。

    有大半月没上门的汪大夫拎个蔺草编织的葯箱,姗姗来迟地走向病人,他放下葯箱先把起脉,仔细诊治一番,然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这回他不是来治病,而是疗伤。

    当了人rou垫子的欧阳灵玉是没哈大碍,只闪了腰,头上肿了个包,肩骨略微移位,大致来说是小伤,休养个三、五日便没事。

    可大惊小敝的大少爷风雷急电地请来大夫,让人以为三少爷又犯病了,暗地里下人们窃窃私语,猜测多病的少爷是不是快不行了。

    要不是欧阳灵玉不让人探视,吼声连连赶走来访者,这会儿包准欧阳老爷和二夫人也来了,抽抽噎噎、唉天叹地一番。

    “少…少爷,你痛不痛?”呃…好像很痛的样子,他那两道好看的眉毛都连成一条线。

    “你说呢?”欧阳灵玉咬牙切齿地瞪视着自个儿的丫鬟,怨火快喷出发红的双眼。

    她缩了缩脖子,感觉有把刀在砍她。“呃,少爷,我以后会乖乖听话,你别这么瞪我行不行?”

    “行,那你告诉我,好好的你爬上树做什么?”看她在树间绕,险些吓死他,这妮子不会以为自己很轻盈吧?

    “还不是:…还不是少爷害的。”她也很委屈啊。

    “我害的?”

    “就是啊,你不是让我在书房习字吗?结果我写得满头大汗,想开窗让风吹会儿,没想到…我习字的纸全让风吹走了,有些给吹到院子的树上,我才会…才会想爬上树把纸捡回来…”她愈说愈小声,因为少爷说话不算话,他还是瞪着她。

    “是吗?那你不就挺委屈的,要少爷我怎么补偿你啊?”他咬着牙问。

    盎贵连忙摇头“不、不用补偿,我是想我往后可不可以不习这三百个大字,顶多每天写十个,这样以后就不怕风把纸吹走,风吹走我也能很快找回来,找不回来也能很快重写一遍,是不是挺好的?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他冷着音说道。

    “真的?”她喜出望外,只差没手舞足蹈。

    “以后你也不用吃太多饭,少写一字就少吃一口饭,自个儿算算你该吃多少。”哼―也退敢跟他讨价还价,活得不耐烦了。

    “喔!我算…”她当真傻呼呼地扳起指头,愈数脸愈白,连唇都颤抖了。

    “…少爷,我一定会饿死。”

    少爷是不是忘了,她是丫鬟,丫鬟不用练字,千金小姐才要学琴棋书画,丫鬟负责吃饭、伺候少爷,每天吃得饱饱让少爷有面子就好了。

    狈瘦主人羞。这是她以前的主子说的,不是吗?

    “饿死就饿死吧!我不差一个差点压死主子的丫鬟,况且你要是饿死了,我想你那丫鬟的丫鬟会乐意顶替你的位置。”欧阳灵玉故意不理会她“我想她给她爹办完丧事,再几天就能回府里伺候我了。”

    前两天,他看在小猪仔的份上给了那叫简小乔的丫头二十两,足够让她厚葬她的爹,也说让她多守几天丧再回府无妨,要不小猪仔又要用那种可怜兮兮的表情看他,他会受不了。

    他也是后来才知道富贵硬要买下人家的理由,说是能体会那块卖身葬父的牌子往前一放时,心中有多少的无奈…每回她难得说上正经事,都会让他心头莫名的有些泛疼。

    “是吗?我又要换主子了啊…”富贵低呼一声,却难从脸上看到感伤和不舍,她仅是站起身,径自往门口走。

    这些年,她时常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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