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主偷情_第二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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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二章 (第3/3页)

许多,他却还把他的披风让给她盖,而他又是何时帮她盖上的?她一点知觉也没有。

    现在又是什么时候呢?

    她发现自己像白痴一样,什么事也不知道。

    朱颜掀开布帘,天虽未亮,但是最黑暗的时刻已过去了,干脆便起身爬出车外,有意无意的朝四下寻觅某个人的身影。

    何新蜷缩在附近的地上熟睡,朱颜本来想把披风拿去还袁德芳,临时决定帮何新盖上。

    后来她在一处往下可俯瞰河谷平原的坡地发现袁德芳,那个地方收览淮河有如一条长龙蜿蜒横亘,东方的旭光染上河面点起金色的鳞片般闪烁。

    他没有回头,甚至连动都没动,但是朱颜猜他武功既然那么好,一定已经发现她的到来,于是她大大方方的走过去,依然想要亲口问他,他救她又护送她是有何居心?他又是何人?

    待日头跃出河口,朱颜依然不开,也不知该怎么问。

    或者是她并不想知道一切的究竟?她才从浑沌中醒来,之前她是个无忧无虑的公主,浑沌之后她还有些弄不清楚自己何去何从?

    如果什么都不去理解,有如此刻的晨曦,有点儿清楚,其实很模糊,那一切便会简单得许多。

    渐渐的,曙光破晓。

    “你…到底想跟我说什么?”袁德芳果然早就发现她了,但仍旧冷漠倨傲的头也不回“想说什么就快点说吧,过了河就是史可法的营地,把你交给他之后我们就要分道扬镳。”这是他今晨才发现到的惊喜,不过也算是预料中的事,史可法果然挥师北上,意图光复河山。

    “你要去哪儿?”朱颜脱口而出。

    他意外的回头看她,笑答“关你什么事?”

    这句话当然令她又羞又恼,于是想起来意“我问你,你究竟是谁?为什么你会救我,又肯冒险护送?”

    袁德芳笑容依然,语气却变冷了“因为我无聊,因为我喜欢自找麻烦。”

    朱颜兴师问罪的绕到他前头,毫不加修饰的问:“你跟满人有什么关系?为什么你的家人可以留在北京让他们保护?”

    袁德芳阴郁的眯了眯眼,马上想起昨日午后她的神色不豫,原来是在想这件事,八成是从何新那傻小子口中问出什么端倪,又主观的自己下结论。

    他才懒得跟她解释。

    “你是不是想借护送我的名义,潜入金陵替鞑子搜集情报?”

    袁德芳只是冷哼一声,他这一生遭人如此怀疑也不是头一回了,要是在乎的话,早就气死了。

    忽然问,朱颜又不想知道真相,怕答案是她并不想听到的。

    天色又亮了些,袁德芳站起来,低头靠向她的脸,恶意的笑着说:“既然被你发现了,那从现在开始,你最好小心一点,说不定我会杀你灭口,管你是不是公主!”

    朱颜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两步,脑子里一片空白的跑开。

    **

    那天中午不到,他们便过了淮河,被迎进史可法的营帐后,一群人不由分说便向何新行君臣大礼,直呼“太子殿下,千岁千千岁!”

    何新想躲又躲不开,急得脸红眼眶湿。

    袁德芳好笑的忙喊停“大人,您误会了,这位是公主身边的何公公。”语毕,指着朱颜介绍“这位才是公主。”

    原来是传令兵口口相传传错了,又因知皇上已崩,大将们期望新主快快登基,所以才会以为是皇太子来了,史可法等人感到有点失望,但还是迎见长平公主,接着又紧紧追问袁德芳。

    “袁公子是否知悉太子的下落?”

    “在下不知,不过曾听说在皇宫被陷之前,皇上已命人将太子及另外两位皇子送出宫。”袁德芳必恭必敬的答。

    朱颜冷眼旁观,心里想,原来他并不是真的那么桀骛不驯,还是很会装模作样。

    “唉!”史可法叹口气,就怕群龙无首,难固国本。

    “大人,要是找不到太子,那金陵那群人想扶立福王登基,不就挡也挡不住了?”史可法的副将史德威上前说。

    埃王的父亲和崇祯的父亲是亲兄弟,算起来是朱颜的堂叔。袁德芳一听下任皇帝要由福王朱由崧继任,忍不住嗤之以鼻。

    史德威皱眉“你哼什么?”

    袁德芳仍笑“天下人皆知前任福王既贪又湿,当年整个洛阳城饿死了一大半百姓,他却肥得连自己的房门都进不去,你想他生养出来的儿子,会比他更英明吗?”

    “放肆!你想造反吗?”史德威喝斥,然而眼底下却有一抹笑意。

    朱颜心想,他这会儿又出言不逊了,他还当真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!

    袁德芳仗着艺高胆大又没牵挂,所以从来就很随心所欲“在下没空,我还得赶去洞庭湖,替我大嫂的亡父归葬呢。”袁德芳这次南下,也不光只是护送公主,顺便还要帮他留在北京的大嫂完成归葬父亲的心愿。

    大家一听明白他的意思是要就此离去,都有些愕然,而朱颜更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说走就走。

    “袁公子,你不会现在就急着走吧?”本来何新没有说话的资格,但是他实在是天性纯真,就跟个孩子似的,舍不得跟袁德芳分别,且这些日子以来,依赖他惯了。

    袁德芳当他是弟弟般的拍拍他的头“没办法,受人之托,忠人之事,再说死者为大,当是早早入土为安,以慰中心灵。”

    何新又红了眼眶“那你会再回来找我们吗?”

    他笑说:“等我办好事,你们大概也去了金陵,到时候你们也就恢复原有的生活秩序,而我一介草民,恐怕想见你们也由不得我。”

    他这些客套话是说来安慰何新幼小的心灵,但是朱颜听得出来他才不屑有这种牵扯。

    史可法观察他好一会儿了,觉得他内蕴丰华,才能胆识兼具,于是有意网罗“袁公子,归厝亲人的大事完毕后,何妨再来一叙,此时正当国家用人之际,正可以一试身手。”

    袁德芳迅速瞟了朱颜一眼,以为她会忍不住说出自己的想法,然而她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他,眼神里并没有警惕的意味,反而有又哀怨、又恼恨、又担忧的情绪在。

    恩怨相尔汝,千里不留行,推手从此去,无泪与君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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