销魂_第三章飞雪不尽销魂缥缈 首页

字体:      护眼 关灯

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

   第三章飞雪不尽销魂缥缈 (第1/3页)

    第三章 飞雪不尽乱缥缈

    晕眩突袭而至,来得好快。

    她的神魂无端端又跌入湛动的诡异银蓝里,克制不住,愈陷愈深,有一种绵软的慵懒融化在四肢百骸里,极端舒服,像是睡在摇床上,脑袋晃啊晃啊,身子也晃啊晃啊,那晃摆的力量越来越大,天旋地转,终于,把她整个抛飞出去…

    她在飞,以一种潇洒的姿影飞往云端,她是断线的纸鸢,谁人借她一狂风,她身随风逝,从此缥缥缈缈,无形无体…

    “别去抗拒,这般轻飘飘的滋味,你不爱吗?”

    她爱啊!那嗓音充满诱哄,温柔无比,如歌。她下意识倾听,嘴角弯弯地笑了。

    “姑娘家是该多笑,太骄傲讨不到好处,多笑啊,你笑起来真美,你知道吗?”

    是吗…她笑得真美?她从来不知,她也有很美的模样。

    不能太骄傲吗?骄傲要吃亏、要讨不到好处…但是…但是…她好像听谁说过,她有一双好骄傲的眼睛?如她这双眼,也能笑得好美吗?

    “别这么傲。听话。”

    听话…听话…

    别这么傲…

    那么,她该听谁的话?是谁在她耳畔低喃柔语?是谁…

    不…

    脑中两股力量拉扯着,锐光似利刃刺下,骇然惊魂,白霜月猛然惊醒,迷蒙的意识在瞬间清明。

    能不中我迷魂之人,少之又少,我原是想不明白,因何你能避过?

    他明白了,而她终也知晓,正是这讨不到好处的骄傲性情,才能教她撑持着,艰险地撑持着,不着他的道!

    神魂一凛,她的眸终于跳脱那片琉璃海,由幻境中抽离。

    她看见男子近在咫尺的脸庞,眉眼阴柔,瞳底幽湛,优美的唇轻噙笑弧,流泄着奇丽风流,那迷魂的暗劲又无声无息扑来。她像是费尽浑身气力,好不容易才在茫茫海面上攀住啊木的求生者,意识稍清,未脱险境的身子又被另一波巨涛兜头打下,威胁着要将她再拖进那团浮乱中…

    “滚开!”她合眸惊嚷,心跳如擂鼓,即便这般,脑海里竟仍余留着他那两道眼神,挥之不去,避之不及。

    似虚似实、若真若幻,真实与虚幻间的挪转已难掌握。

    “嘘…听话啊…”那男人仍妄想以嗓音蛊惑她,低低地、温柔地幽叹,一而再、再而三地重复着。

    多笑啊,你笑起来真美,你知道吗?你知道吗?听话…

    她不听!宾开!她不听、不听…咬紧两排贝齿,咬得牙根生疼,白霜月内心无声呐喊着。

    闭眼,右臂朝记忆中的方向一扬,她抓到斜后方那柄兀自插在床柱上的短剑,奋力抽回,剑尖朝己,忽地刺入自个儿的右大腿中!

    “唔!”她细致的眉心因疼痛而纠结,尽管紧咬牙关,依然痛得闷哼。

    但,痛得好,她就是要靠这突来的疼痛扯住意志,不受他诱哄蛊惑,不坠进那片璀璨的琉璃海,不被他销了心魂。

    鼻息促急,长发披乱一身,她螓首微抬,淡淡揭开墨睫。

    那张额角犹带血瘀的苍白脸容瞧起来万分狼狈,如雪的唇瓣却化开一弯浅弧,骄傲哑喃:“我不怕你…”手仍握在剑柄上,忍痛般地绷了绷洁颚,对那面无表情的男人又道:“我不怕你…你的眼迷不倒我,你、你迷不走我的魂…”

    银蓝辉芒收敛在瞳心深处,不张扬、不流乱,此时此刻,他的眼斯文冷肃,涵义深邃。

    盆中火陡地窜燃,火舌拼命缠卷,洞室中松香更浓。

    在荧荧火光中,天枭一瞬也不瞬地注视着女子那张痛苦又傲气十足的脸,看着那朵骄傲的笑花,看着那双骄傲的眸子,她眉宇间不认输的神气让他左胸微绷、思魂微乱。

    他脸色一沉,神情古怪,隐隐察觉,她浮泛傲气的玄瞳,竟也有迷人心魂的能耐…

    *********

    心绪笃定,不仓皇惊乱,白霜月已然明了,她原来有足够的力量与那魔头相抗衡。

    她不惧死、不怕rou体的折磨,即使他故意用一些下流手段欺凌、羞辱,甚至强取她清白,只要神智不为他所夺,便无所恐惧。

    被囚在雪峰上约莫已过半月。

    那一夜她自戕过后,在大腿上留下一个甚深的刺伤,神智清醒凛厉,以为还得对付另一波劲力更强、更汹涌难逆的迷魂大法。那双琉璃眼的主人不会轻易放过她的,他定要再三尝试,屈服她的心魂,软化她的坚持,进而cao纵她的意志。

    然而,他竟未如她所想。这一点倒教她百思不得其解。

    短剑尚刺在腿rou中,她但凭一股傲气撑持着,只见他俊容阴晦难测,而目辉多变,尽是分辨不出的东西,在她脸上深沉流转。

    她猜测不出他的心绪,模糊感受到他像是发怒了。

    她不懂他因何不悦,就如同她不懂为何他没再试图迷乱她,却是挥袖连点她右腿几处大xue,止住鲜血溢流,跟着制伏了她的抵拒,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拔掉那柄利刃。

    剑尖倏地拔出的一刹那,她小脸痛得惨白、血色尽褪,黑幽幽的眼直瞪住他下放。他同样凝注着她,抿唇不语,也不在乎她咬牙切齿的发怒神情,只是似乎变得更阴沉寡言了。

    封xue、止血、拔剑、裹伤,他动作一气呵成,尽管她百般不愿,心存质疑,但在他专横蛮行之下,根本不容异议。

    石洞外,昼与夜的变化,日轮与月辉的交替,仿佛与她无干了,时光的流逝变得十分模糊。

    每日,有位大娘会按时候送吃食和饮水过来。白霜月后来才察觉到,洞中石壁上有道暗门,来人在外扳动机括,暗门便能开启,大娘每每从那道暗门送饭菜进来一趟,她便用短剑悄悄在床柱上划一小横,让她能粗略算出究竟在洞中过了多少时辰。

    大娘身形略微矮胖,年岁在五十上下,黧黑的圆脸常是面无表情,双眼垂敛,不管白霜月如何试探询问,她像是听不见,亦从未开口说过一句。

    或者,大娘当真既聋又哑,也可能是无意间中了天枭的迷魂,教那双诡眼一扫,便永世听命于他,当他最最忠诚的奴仆。既是最忠心的奴仆,主子要她不听不语,她自然彻底遵从。

    从大娘口中打探不出个所以然来,白霜月倒未感到沮丧,至少晓得一件事,要下这万丈雪峰,在那扇暗门之后或许还有另外的出路。

    那夜一时情急,她为求自保而刺伤自己,腿上带伤迫使她不得不按捺性子、安静休养,一方面则暗中观察。

    这些日子,她沐浴净洗等等生活中的大小琐事,以及所需的衣裤靴袜等物品,全由大娘帮忙照料,好几
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

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