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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三卷 (第13/17页)

你在美联银行的存款有多少?”

    “实数我还不清楚,一定是八位数字无疑。”

    “八位数字?”冼崇浩咆哮“你是否知道,司宪级的公务员劳苦一生,才拿到仅仅八位数字的退休金,还要公诸于世,被群众指指点点,说公务员好拿这么大笔钱退休,活像是纳税人施舍给他似的。要吞掉多少口气,才能有那撮钱去照顾晚年了,你竟然如此轻率,并不听我的话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,崇浩…”一时间,杜晚晴语塞。她无法把整件事串连起来。

    冼崇浩关心她的财产,可以理解。

    他们实际上已经是一个整体,对资产所能产生的保障,赋予一定程度的关注,甚至紧张,是很合情合理的。

    然,如果钱放在美联银行不稳阵,而要移师他往,就等于冼崇浩在人前说一套、私下做一套。这两套极端抵触的说法与做法,必有其中一套是真,另一套是伪。

    孰真孰假,牵连甚大,杜晚晴愕然。

    冼崇浩看到杜晚晴的表情,心知肚明,因而稍稍缓和了语气,说:“世情瞬息万变,谁能担保了下一分钟会有什么事发生?自己赚回来的血汗钱,当然要小心保存,不可冒万分之一的风险。再说,就算政府如何呼吁,仍有一撮谨慎的存户会去把现款提出来,以策万全。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是这撮存户之一呢?”

    就这番解释,使精神极度紧张的杜晚晴松弛下来。

    她觉得他言之成理,是自己过分地敏感罢了。

    于是,杜晚晴说:“让我明天去美联银行办理过户手续吧!”

    冼崇浩并不造声,沉默一会,始说:“晚晴,你在利必通银行有户口没有?”

    “有。”

    冼崇浩似乎松了一口气,说:“你把美联银行与利必通银行的户口号码给我,我明天替你办妥,省得你奔波。或许明天美联银行仍然有排队提款的人龙也未可料。我托里头的朋友安排个自动转账即可。”

    杜晚晴当然没有理由反对。

    这一夜,对杜晚晴来说,是兴趣索然的。

    原以为分别了这段日子,回来了,自然有无尽的卿卿我我,温馨蜜意。谁知就为了那存款的事,教两个人都白白紧张了一阵子,把情绪搅坏。冼崇浩只说了一声:“我累极!”倒头便睡。

    当然,来日方长,杜晚晴凝望着睡在身旁的冼祟浩,那赤裸的背,因着熟睡而作出的微微鼓动,使她心上又油然产生了一种安慰。

    自今日以后,她只属于一个男人,而他们将不会再分离了。

    一宿无话。

    翌日一早,冼崇浩就已经上班去。

    他昨晚在机场发表的说话,都在报章的头版刊登出来,风头竟然盖过了殷法能。

    杜晚晴有点想不明白,怎么每一张报纸都只报道冼崇浩对美联银行的评论,而没有殷法能的发言?他不是曾在昨天的午间新闻,作过类似的保证吗?

    发放讯息的显然是政府新闻处,如此明显的厚此而薄彼,一定是刻意安排。

    为什么作此安排呢?

    杜晚晴想,这大概是政府透露冼崇浩新权位形象的时候了吧?故而,连殷法能都让着他一点,让亲信独领風騒去。

    对了,布力行已经退引。否则,最应该由他站出来,对群众讲话。

    始终是长江后狼推前狼,杜晚晴心上有一点恻然。

    第七节小心使得万年船

    下午,冼崇浩摇电话回醉涛小筑,语调极其轻松,说:“你的存款已经调至利必通银行了。即使有什么变动,也跟我们无关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你费心,崇浩,实则上美联银行会不会在短期内有差池呢?”

    杜晚晴之所以追问,是为了她始终惦挂着顾世均。正如冼崇浩向她解释,小心驶得万年船,顾世均已经重重地摔倒在地上,幸好机缘巧合,才把他又扶了起来。如果存款再度受损,那怎么好算?

    冼崇浩答:“你既然已经平安上岸,就别多管多问了。下一分钟任何一间机构、任何一个人都会垮台,怎么能预言?”

    “我在想,有位好朋友的存款也放在美联银行,好不好也提他一声。但如果不稳的谣言只是空xue来风,那就不必多此一举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劝你别把此事再搁在心上,胡乱为别人着想,只会有抄家,不会有封诰。”冼崇浩又再嘱咐“晚晴,你还是千万不要把我替你将存款调了出来的消息外泄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这样紧张?”

    “省得人人都要我为他服务。”

    原来如此,杜晚晴释然。

    “今儿个晚上,我们有贵客。”冼崇浩说“殷法能跟几个好朋友要到醉涛小筑来,请如以往一般,准备佳肴美酒,迎迓嘉宾。且,晚晴,你装扮得漂亮一点。”

    杜晚晴笑着答应。

    相夫的任务已经交下来,或许在若干年后,就更要负起教子的劳累了。

    对于这些崭新的承担,杜晚晴是异常兴奋的。

    如何备办一个得体而丰盛的晚宴,对杜晚晴而言,真是易如反掌。

    当冼崇浩下了班,赶回醉涛小筑时,一切已然就绪。

    晚晴坐在妆台前细细地扫粉描眉。

    无可否认,稍加装扮的她,更如出水芙蓉,永远美得清新可喜。

    丽质天生的杜晚晴,认真是淡妆浓抹也相宜。

    冼崇浩很满意地凝视着她一小会儿,才说话:“以后,我们会很多时在醉涛小筑宴请达官贵人,一如过往一样。你办事,我放心。”

    “以后?”晚晴一边刷着那头长发,一边说“崇浩,我倒忘了告诉你,我打算把醉涛小筑出让了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冼崇浩立即问。

    “让手上的现金宽松一点,把母亲及外祖母安顿下来,以后娘家的一总事,我不必再管再理了。况且,今时不同往日,既然生活上只余我俩的话,更不必留下这幢房子。我不介意住进公务员的公寓去。”

    冼崇浩听呆了。

    他冷冷而绝不高兴地问:“你几时作出的决定?”

    “在你远行的那两个星期内决定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否可以在作出任何决定,尤其是重大决定时,跟我商量一下。因为我未必赞同。”

    “对不起,崇浩,那两个星期内,是有些事情发生了,以致我有这个卖掉醉涛小筑的打算,你才回港来,故未及将详情相告。”

    “不必知道前因,我只计较后果。如果你还未进行出让手续的话,我不赞成把醉涛小筑卖掉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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