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月菊香_第四章菊恨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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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四章菊恨 (第2/3页)

但是提这种要求,对于南尚武这种三年不曾返家,连新婚妻子都可以抛下的人来说,未免太自不量力了。

    没想到就在她对冷心侧目的时候,他却想都不想的脱口回答“好。”

    沐菊吟脸色骤变,满眼都是诧异的质疑。

    一个冷心居然可以如此左右他!

    三年里他无视妻子的存在,三年里他不曾返家,三年里他只是给她一些只字片语的书信,三年里他几乎不在乎自己的生死,结果现在,他居然为了一个相识不久的异国女子而要回黎都?他究竟将她这个正妻置于何地?

    即使沐菊吟有再好的教养,也不可能笑盈盈的面对眼前这两个人的你侬我侬。

    她在悄然中离开,带走了眼中的泪,却没有注意到有一双眼正在她的背后静静凝视。

    苏乘风一夜睡醒发现沐菊吟并不在自己的身边,她起身去找也没有在县衙内找到,一问守门人,才得知沐菊吟昨夜就独自出府,不知去向。

    她气冲冲的来找南尚武,劈头就问:“你昨天是不是又和她说了什么?把她气走了?”

    他似懂非懂“他?他是谁?”

    “菊…水吟!”没有得到沐菊吟的首肯,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,苏乘风不知该不该将她的真实身分说出来,而对南尚武的薄情她也极为不满,便更加刻意隐瞒真相。

    南尚武好像并不介意她的无理,他沉稳的叫来守门人,问清了沐菊吟出门后的方向,不是往黎都,而是往东。

    杜名鹤接到消息赶来,一见苏乘风这等架式,先是吓了一跳,再看南尚武的神情异常的凝重,他还以为是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,得罪了侯爷,于是忙道:“侯爷,乘风年幼不懂事…”

    “你才不懂事!”她重重的踩了他一脚“你就别添乱了!”

    杜名鹤不知具体情由,便望向侯爷问道:“侯爷,是水姑娘走失了吗?我这就派人去找。”

    “她往东走,你知道为什么吗?”他忽然问个古怪的问题“东边是沙漠,越过沙漠便到东野,但她是南黎人,又是孤身上路,一旦陷入沙漠不能辨别方向便是死路一条。”

    他森冷的声音让苏乘风吓呆,也让杜名鹤愣住,不是因为沐菊吟身处险境,而是因为南尚武凝重阴霾的表情实在少见,也正因为少见而更加可怕。

    南尚武霍然起身,喝道:“备马!点兵!”

    沐菊吟本来并不想沙漠的,昨夜她实在是气晕了头才负气离开县衙,一路往东是因为这边月光明亮,能够看清脚下的路,但以她的心情其实根本无心看脚下的路。

    出了县城,郊外,一步步走入沙阵,待太阳升起,火辣辣的阳光灼烤着沙子,双唇也被晒得干裂,她才恢复神智,意识到自己已经身陷险境了。她四下环顾,举目一片茫茫黄沙,看不出任何路径,而太阳依然高高在上散发着无穷无尽的热力,似乎要将她体内仅存的一点力气也一并夺去。

    没有任何的树木可以遮蔽阴凉,她只有席地而坐休息一下疲乏的双脚,从昨夜到现在,她已经不停的连走了五六个时辰。

    她抬起手挡住刺眼的强光,从太阳方向可以判断出自己在东方。

    接下来要怎样?回去吗?偶然为之的任性所要付出的代价并不是屈服,而可能是宝贵的生命。

    沐菊吟不是三岁小孩,心头抑郁的怒火怎么也比不上强热阳光来的炙烈,她必须马上掉头回去,否则一旦太阳升到最高处,她无粮无水的,根本无法支撑下去。

    她站起身,却发现自己已是举步维艰,每走一步眼前的景象就更加模糊,脸颊上不断有汗水滑落,额前的汗珠更是成串滚下,几乎要将睫毛都盖住了,也不知道混杂在汗水中的是否还有泪水,她顾不得擦拭,也没有多余力气抬高手指,只能勉强自己一步一步在沙漠中蹒跚而行。

    阳光像有生命似的追随着她的影子,在这光秃秃的沙漠上她无所遁形。

    举目望去她隐隐约约看到一片蔚蓝色的大海。

    沙漠中怎么会有海?她先是惊喜,拚尽力气朝着大海的方向跑了几步,可没一会那海又突然消失了,于是她猛然想起曾听人说过,在沙漠上经常可以看到种种幻境,称做“海市蜃楼”

    刚才看到的便是海市蜃楼?她颓然的瘫软下身子。

    原来这世上无论任何人事都可以化作一场幻境。

    她疲惫的自嘲着,试图多增添一分力气。

    在黄沙的尽头,一阵烟尘腾起,似有大批快马正急驰而来。

    由于刚才的经历,沐菊吟已经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了,也许人累到极点的时候还可能出现幻听。

    但是,马蹄踏地的声音却越来越近、越来越真切,真切得已经近在咫尺。

    她勉强扬起脸,透过被汗水遮蔽的眼帘,她隐约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正从一匹白色的骏马上跃下,并朝着自己大步来,这个男人好像是南尚武。

    沐菊吟望着那个逐渐靠近的身影,虚弱的微笑“是我快要死了吗?不然我怎么会看到你?”

    那人一言不发,手里提着一个水袋,他蹲到她的身边,打开袋口让她灌下好几大口。

    水袋里装的并不是水,而是酒,她一口气喝下这么多酒后根本无法抵御酒的烈性,趴在沙面上拚命的咳嗽,头也变得更晕更沉了。

    南尚武的脸在眼前似真似幻、摇摇晃晃,她只有用手捧住他的脸才能让自己的头晕减轻一些。

    “你?真的是你!你为什么会来?”

    南尚武没有马上阻止她不规矩的手,严肃凝重的声音在沐菊吟的耳边盘旋“我来带你回去。”

    “回去?不,不。”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,努力想推开他“我不要回去,我再也不要做什么贤妻良母了,从今以后你休想再伤害我!”

    “我伤害过你吗?”他的语调里难得的有一丝柔和,一双大手抱住她纤弱的腰,将她从地面上提起。

    因为太阳的热度,也因为酒的烈性,沐菊吟的神智早已不清醒了,伴着汗水,她的泪不可抑止的泛滥,像个孩子一样哭倒在他的胸前。

    “你有,你一直在伤害我,你最大的伤害就是你故作不知,然后把我丢下,任我自生自灭,再把我忘记。”

    他蹙紧眉峰听她喋喋不休的控诉,半昏迷半清醒的抱怨着,这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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