枭之魂_第八章旧恨非一如海雾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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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八章旧恨非一如海雾 (第4/4页)

坐下来,掀睫,讶异地发现面前是一池温泉,而她就坐在泉边的大石上。

    这儿的雾虽淡了些,但温泉上生成缕缕薄烟,盘桓不去,使得周遭润意更浓,若非两旁山壁的凹缝里插著五、六根熊熊燃烧的火把供以照明,这儿的氛围定是更显诡谲。

    “你身子好冰。”男人像是瞧出她的疑惑,淡淡丢下一句,仿彿如此便足够说明一切。

    他是担心她再著凉、发烧,才抱她来此,要她浸在温泉里暖暖身吧?白霜月鼻中又酸,忽地拉住他衣袖,咬咬唇,柔嗓略哑地问:“你没话对我说吗?”

    “说什么?”他不答反问,雾气与水气模糊了表情。

    白霜月轻叹。“说你这四个多月究竟去了哪里?说你们两个‘天枭’怎会凑在一块儿?说你的伤是否都痊愈了?说你是不是恼极我、恨极我,要如何罚我才能甘心…你可以对我说这些。”

    两人间横漫著短暂的沉默,傅长霄感觉到一只泛凉小手从他袖底探入,怕他掉头走掉般紧握他的掌。

    他由她抓著,却未回握,从受伤至今累积在体内的怒火,似乎也变得飘渺了。

    “离开刀家后,我先回你我成婚的那处宅第,把剑取出,在宅中养伤数日。”

    白霜月道:“我也回去那儿了,可你不在,整座宅子全找遍了,没有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在。我一直没对你说,当初建那处宅子时,曾设了几道暗门,分别通往不同的暗室,我在暗室中疗伤。”略顿,他唇再启。“你来到时,我从暗室里的洞眼窥见了。”

    “啊?”她扬睫,努力要瞧清他面容,方寸波荡难平。“你瞧见我,却不见我…你身受重伤,我如何也寻你不著,跑了好多地方,可哪里都没有你,你知不知道我、我…”

    “我就要你痛。要你难受、忧心。”五指忽地反握住她的手,抓得好紧、好重,如同他话中的重量。“你有多痛,我便有多痛。”

    耳中如灌巨雷,轰地一响,嗡嗡呜鸣。白霜月在雾中幽然一笑,体会这痛中的蜜味。

    无情且多情。

    多情却又无情。

    她和他是如此相似的性情,向来清傲淡然,一旦倾心,情感却如野火燎原般猛烈,亦希冀对方全然的付出。

    她误伤他,伤的不仅rou体,那一剑亦刺伤他的情意,以为她没将他放在心中首位,以为她辜负他。

    她再次叹息,音中似揉淡笑,道:“真的好痛。现下我明白了,你只须痹篇不见我,便足以教我心如刀割、痛彻心肺,跟你挨的那一剑有得相比。”

    似思及那痛楚,她忽而打了寒颤,忍不住轻咳。

    暗长霄呼息陡紊,许多话欲同她道出,只是一时间寻不到头绪,几句心底话便闷闷堵著。见她畏寒般发颤,他在石上坐下,将她抱至大腿上,竟动手开始解她腰带与衣衫。

    “你、你…”“你身子好冰。”薄唇低吐,仍是一样的话,粗糙十指更忙碌了。

    白霜月尽管脸红心促,也没要他停手的意图,反而改守为攻,化被动为主动,扯他宽袍、拉他衣带,直到露出那片精劲且结实的男性胸膛。

    然后,她的眼再也移不开了。

    氤氲迷蒙里,凤眸一瞬也不瞬地凝著他左胸那小小剑伤,那殷红痕迹虽小,却重创他。

    她冷香的指尖小心翼翼触著、抚著,怕把他碰疼一般。

    “你在我身上留了印记,我在你身上也留了印记,这下可公平了,很好啊…”她说“很好”眼泪又垂。

    她心中清楚,他方才说自个儿避在暗室中取剑疗伤,短短几句说得好轻巧,整个过程定是艰险万分。

    想他如此心高气傲,当时又极恼她,她求刀义天帮忙为他止血,他竟掉头就走,连解释的机会也不给,教她焦急痛苦,这苦滋味她是彻底尝过了,一颗心为他绞得好碎。

    暗长霄不语,只紧紧望着她。

    见她流泪,他似又震了震,下一瞬,唇已袭近,卷掉她颊边的湿润,在她轻喟中覆上那点朱唇。

    衣衫一件件掉落在大石上,他搂著怀中柔润的女体,吻不曾歇止,抱著她踏进温泉池中。

    水面仅及他的腰际,他唇与双手全黏在她身上,迷情晕癫,心里即便再有怨怒,于这一刻也全化作焚火,狂猛燃烧。

    “霄…”暖意急速涌来,白霜月甘愿被吞噬,害怕两人分离的寒冷,她用力攀紧他发烫的身躯。

    “霄…”她唤他,不住地唤他,在吻与吻间一遍遍低吟他的名,那唤声带著鼻音,她泪眼朦胧,是喜极而泣的珠泪。

    她不要他再放开。不要他又远走。

    他因她,舍不得、狠不起。

    她却也因他,傲不了、无法泰然潇洒。

    她心里有他,喜爱他、在乎他,更胜于自己。

    彼不得羞耻,也不在意傅隐秀是否躲在茫茫雾后窥伺,她就要她的男人在这儿与她野合,任由著最激切热烈、汹涌奔腾的情意炸开,把两具交缠的身躯炸成千片、万片,炸成灰烬,分不出谁在谁的血rou里。

    她要他…爱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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