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衣_第二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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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二章 (第1/4页)

    第二章

    散烟回来,就见秋凡衣白着一张脸,盯着桌边站着的男人发呆。

    闻着空气中散来的刺鼻味道,散烟急步上前,暗叫糟糕。

    “公子?”

    “散烟儿,快让我抱抱。”顾不得大庭广众下,秋凡衣一把拉过娇美的散烟,脑袋立即埋进她的颈中,身子微微颤抖。

    “你…你们…”颤抖的手指点点相拥的一男一女,周十八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。

    啊呀,虽说这秋公子抱着美姑娘的模样不失为一幅画儿,可、可、可…这是酒楼,不是飘香楼啊,两人毫无顾忌地搂抱在一块成何体统!

    “公子,咱们回房。”任秋凡衣缩在颈窝,散烟不看周十八,仅是瞟了眼桌上的“桂花泥螺”便杀气腾腾“多事。”

    多事?

    周十八被骂得怔了怔,眼呆呆地看着一对璧人以亲密之姿踱回厢房,只觉怪异。特别是转角时秋凡衣回头投来的黝黑眼眸,让他的心又“咚”了一下。幽深的一眼,如同城门外初见一般,死水一潭。

    好客不是他的习惯,为何会对见过一面的秋…啊,除了姓秋,他竟然不知道他的名字。可惜,方才应该问问。

    摇着头,周十八走回原桌,迎上哈麻趣味的打探。

    “周兄,那是你新交结的朋友?”

    “呃…呃。”含糊应着,周十八重新挂上招牌笑。

    方才上楼,一身白袍的秋公子最是惹眼,当看到他搂过绿衫俏姑娘,竟让他觉得极为刺目。

    他家三哥可是庆元城数一数二的败家子,兄弟间无所不谈,就算他没去过莺柳勾台,没亲近过梨园小童,也能如数家珍一番。为何今日看着秋公子抚了抚俏丫头的脸,竟会怪异心生?如果他没看错,方才瞪着那盘泥螺,秋公子黝黑的眼中闪过一丝…称为厌恶的情绪吧!不若冰冷的死水,染了些生气。

    泥螺很难闻吗?八月桂花时的泥螺可是庆元最鲜美的一道菜呢,虽说比不得三月间的桃花泥螺,倒也rou净无泥,鲜嫩肥美,是他最喜欢的菜色。特地叫了两盘,就是打算送给这秋公子尝尝,他竟如同被熏晕的猫儿一样,满脸厌恶。

    很臭吗?闻一闻…嗯嗯嗯…异香扑鼻嘛!

    不由自主将鼻子凑近,周十八闻了又闻,形态足以媲美街上的老黄狗。

    “周兄,你在闻什么?”他奇怪的举动引来哈麻的诧异。

    “啊?没什么,快吃,都凉了。”赶紧斟满酒,周十八岔开话题,眼光却不住溜向厢房的拐角。

    敝异,真是怪异!表使神差就叫了两盘,两腿好像不听使唤,脑子没回过神,人已经走到秋公子那桌去了,明明他不是好客的人啊。更怪的是,被他黝黑的瞳子盯了一盯,他的心竟然咚咚乱跳起来?

    当日城门对望,只觉得黝黑之中毫无生气,静如死水,心并无咚咚乱跳之感啊?完了完了,会不会这秋公子长得太阴柔,又过于秀美,他、他起了色心?

    呸呸,他又不好男色,只喜爱粉香娇嫩的姑娘家,对着一个公子起什么色心嘛。

    “咚…咚…”啊啊,又跳了两下。

    一口饮尽陈年花酿,周十八的招牌笑僵了僵,听不到哈麻在耳边咕噜,眼光瞟向拐角。

    入夜,二更时分,庆元官衙。

    月光光…

    三条细影慢悠悠走着…

    “统领,令牌我与散烟取回便可,不必劳您亲来。”换上黑衣的钓雪不解秋凡衣同行为何。

    她跟着五个东洋人出了城门,就见他们上到一艘商船上再没下来。打听后,知是半月前到达的日本商船。回到客栈,就见着秋凡衣有气无力地趴在床上,问明散烟,才知被臭味给熏的。

    唉,她这公子生平最厌的便是人之臭味、rou之臊味。

    秋凡衣爱干净,不怕血腥味,却闻不得过于刺鼻的腐rou之味。若是闻了刺鼻的气味,大碍倒是没有,只会腿软无力,懒得动弹。待到灯尽人静时,她这公子竟然来了精神,想看看这冒充的浅叶令长成何等样子。

    死了官,查线索找缘由本就是官家的事,就算他们的正主子不找上门,官府也不会让此事了了。既然得知浅叶令收在官衙,只要取出予秋二统领便可,实在没必要劳烦他这秋二统领委尊降贵亲自前来。

    何况,他究竟是来探官衙的,还是来拖她们后腿的?慢悠悠晃着走,真让人跳脚。若是再这么不紧不快地走下去,天都亮了,还偷什么假令牌嘛!

    “统领,您还是回去歇着吧!”不止钓雪,散烟也没了耐心。

    “啊,已经到了,你们进去把令牌拿出来,小心点,里面全是臭尸味。”盯着圆月,秋凡衣完全无视两人变灰的青脸。

    “您…”气呀。

    “还不快去?”

    “属下领命。”咬牙低头,两人拉上面纱,翻墙跃入,寂然无声。

    天街夜凉,月色如水。

    无人的街道没了白天的嘈杂,令秋凡衣心情舒了舒。深吸口气…唔,还是夜里的气息鲜美啊,清静无杂,冰凉入胸。

    摸摸衣袍左袋,勾到光滑的丝物,缓缓拉出,是一条红丝巾。

    呵呵,还是钓雪懂事,知道他不会站着赏月。轻弹丝巾,展于暗角梯阶上,秋凡衣非常干脆地坐下,左手支颌…赏月。

    啊,夜里虽静,街沟里仍有些腥臭之物。掏掏袍内右袋,如愿钩出一条薰了香的帕子。

    好哇,还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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