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君可怜妾_第二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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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二章 (第1/4页)

    第二章

    堡主卧房里,此刻正是热闹喧哗,一对粉雕玉琢的孩童缠在向漠岩身边,你一言我一句的,叽叽喳喳个不停。

    “堡主叔叔,大奔怎么恶斗那头大黑狼?你快说嘛!”女娃儿童音软软,白嫩小手扯著向漠岩的衣袖。

    “我也要听!我也要听!”男童年纪较小,稚容可爱。一知道有故事听,身子也急急挨近床沿。

    向漠岩仅著中衣,半躺在木雕床榻上,失笑地望着这对姊弟。“唉,叔叔怕了你们了。”

    女娃见他不说,却开了口:“我知道。爹爹说,堡主叔叔和大奔自己追黑狼王去了,追了好远好远,追到黑狼肚子都饿了…”

    “那大奔呢?大奔肚子饿不饿?”男童突然发问,这问题对他似乎很重要。

    “我怎么知道?我又不是大奔!”被弟弟打断话,女娃有些下高兴。“弯弓,你到底听不听故事?”

    “我要听!我要听堡主叔叔说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说的一样好听。”

    “不好听!”弯弓跟他的小姊姊卯上了,就是不妥协。

    ***

    这时,卧房的门被推了开,一名少妇盈盈步进,登时情况大转,原本怒目相向的戏码改为兄友弟恭,两姊弟规规矩矩地站在床沿,齐声喊著:“娘。”

    “羽衣、弯弓,你们姊弟又斗嘴啦?”少妇瞧出他俩的表情有异。

    “没的事。”他们现在倒是异口同声。

    羽衣抢著说:“娘,您瞧,我在照顾堡主叔叔呢。”她对向漠岩慧黠地眨眨眼,撒娇道:“堡主叔叔,羽衣帮您盖被子,别著凉了。”

    向漠岩很配合,装出一副重病模样,乖乖让她盖上被子。

    “好啦!厨房烤了芝麻饼,羽衣,带著弟弟问胡嬷嬷要饼去,不吵堡主叔叔了。”少妇赶著一双姊弟出门,一面将手里的东西放置桌上。

    “是的。娘。”羽衣应了声,拖著弯弓朝门外去。

    才跨出门槛,她便对著弟弟咬起耳朵“本来可以引著堡主叔叔讲猎狼记,都是你,一点也不合作,现在好啦!什么都别想听。”

    “你讲的真的不好听嘛。”弯弓委屈地嘟囔。姊弟俩不知还争些什么,小小身影已转入回廊。

    “三娘,你这双孩童当真古灵精怪,尤其是羽衣,颇具乃母之风。”向漠岩调回视线,嘴角笑意不断。

    碧三娘打开桌上一只木盒…那是她专用的百宝医箱…说道:“提到羽衣,还真令人头疼。教她读书背诗、辨藥记名,她样样通,却样样不精,她爹爹也不管一管,就由著她。”她由箱中取出一盒膏藥,用洗净的木片挖出些许,示意向漠岩翻下衣领。

    她是医者、大夫,在她眼前没有男女之间的避讳。她年仅双十有五,与向漠岩同年同辈,但与生俱来的记忆力让她习得神人的医技,江湖间未有人不知“玉面华佗碧三娘”的名号。

    她将膏藥均匀敷在向漠岩颈后,微凉的藥效缓和了伤口发痒的不适。向漠岩轻吐出一口气,静静说道:“三娘,我今天就要下床。”

    三娘手下动作未停,一面回道:“堡主的身体一向健壮,平时少有病痛,但一感染,非大病一场不可。听三娘的劝,堡主最好多休养。”

    上回猎狩狼群不慎跌入渊谷,部属利用猎犬寻著大奔的气味,一路追踪至谷底,终于将他救出。在返回啸虎堡路上,因接连赶路,未能好好休息,不注意又受了风寒,这一病,让他整整在床上待了七日。

    “我今日就要下床。”向漠岩重复了一遍,语气坚定。

    三娘了解他,未再开口劝说。处理好颈项的伤,她随手写下一张藥单,叫来仆役,要他照著上头写的抓藥去。

    此时,东厢房外的石雕拱门处出现一个硕长身形,朝这边走来。三娘看见他,玉容露出浅甜笑意,不由自主地迎了过去,男子伸出手揽住她的肩,一同跨入寝房门槛。他姓风,单名一个“琉”字,是啸虎堡护卫教头;六年前娶了玉面华佗为妻,育成一双子女。进了门,向漠岩已正坐在床沿,一对眼炯然地盯著风琉。他表面上很平静,但心思缜密的三娘已看出他眼底有某些东西在闪烁。

    “有消息吗?风教头。”向漠岩忍不住开口。

    ****

    “堡主交托之事已有眉目。这几日,由渊谷起始分画范围,逐区派人查探,方才刚得回报。原来救堡主那位姑娘便住于华阳镇上,是流袖织掌管平恒平老爹的掌上明珠,闺名云纱。”风琉一五一十地报告。

    云纱。平云纱。针织在丝帕上的小字,真是她的名,如云轻柔的白纱,似同她的人。不知不觉中,向漠岩脑海里浮出那张丽容…

    定了定神,他移步下了床,思索地又问:“流袖织?是华阳镇上那间染织大铺?”

    “正是。啸虎堡每年采购的衣布,十之八九出于此。而年底将近,华阳镇一年一度的选丝盛事已喧喧扰扰。平家虽蝉连几届染织状元,但因今年皇帝老爷要选御用丝织,镇上各家染坊为此相互较劲,有的还由外地请来染织师傅。”

    风琉停顿一下,继续说道:“镇上目前看好两家铺子,其一便是老字号流袖织,另一则为冠彩坊。这冠彩坊来头不小,分行铺子遍布北方各省,去年才在华阳镇设立新店,夹带雄厚势力,并吞了不少染布行,对于此次朝廷选丝之事,冠彩坊更是卯足了劲。听闻他们幕后的大掌管裘元霸,将赶至华阳亲自坐镇。”

    “华阳只是小镇,怎么朝廷选了这不起眼的地方?”三娘微蹙著秀眉,语气质疑。

    风琉笑了笑,瞧妻子一眼“镇是小,可是流袖织的名气却大。不知他后宫三干佳丽哪位得宠,又正好穿过流袖织的布匹,那佳丽在皇帝老爷耳边赞叹上几句,他老人家闲著没事,也跑来华阳一探究竟,还搞个御用选丝的无聊名头。”

    “当真!”三娘惊异的睁大美目。

    “我胡猜的。”

    “哎呀!”三娘娇喊了声,一手捶了过去“你又混说,就爱捉弄人家!”

    风琉哈哈大笑,一手接住妻子的小拳头,将她的柔荑压在自己的心口。三娘红著脸挣脱不开,又想斥责又想对著他笑。她向丈夫眨了眨眼,随即朝向漠岩望去,要风琉的举止收敛些,却发现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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