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包树上的女人_四空中的思念 首页

字体:      护眼 关灯

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

   四空中的思念 (第9/13页)

八十六只在东京上空翱翔的飞机,我总相信,他不会离开我。

    那天很早便下课,雨依然下个不停,走出学校大门,一个女人从一辆私家车走出来,那是林方文的母亲,驾车的人是那个个子矮小的中年男人。

    “程小姐。”她叫我。

    “伯母。”我有些意外,她应该不是在等我吧。

    “林方文是不是退学了?我刚刚去宿舍找他,他们说他暑假前已搬走。”

    “是的。他的工作很忙,而且发展得很好。”

    “这也不是不读书的理由。”她很失望。“他住在哪里?”

    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。

    “他叫你不要告诉我,是不是?”

    “不,不是。”

    “这件毛衣我本来打算给他,请你替我交给他。”她把一份东西交到我手上。

    风雨打在她沧桑的脸上,她的一双大眼睛十分沮丧。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安慰她,她跑上矮小男人的汽车上,一直低着头,汽车缓缓驶去,林方文也许不应该恨她,她有权选择男人。

    我抱着毛衣上林方文的家,竟发现一个女子,只穿一件恤衫和一条黑色通花比坚尼内裤坐在沙发上,拉着林方文送给我的那一把给我打烂了的小提琴,声音非常刺耳。

    “你是谁?”她问我。

    她竟然问我是谁。

    “我是林方文的朋友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这一把小提琴不能再拉了。”她说。

    女子长得矮小瘦削,有点干的感觉,皮肤黝黑,眼睛小而精灵,鼻梁很低,两个鼻孔朝天,与一双小眼睛互相辉映,横成脸上四个大小差不多的孔。她全身最美丽的地方是两条腿,与身高不成比例地修长,显得腰肢特别短,胸部小得象两只杯盖。她是谁?为什么在林方文的家里?

    “这是一把很好的小提琴。”她把琴搭在肩膊上,做出拉小提琴的动作,好像心里有一首歌,独个儿在厅中拉得十分陶醉。

    “可惜不知道哪一个人把它砍烂了。”她望着琴叹息。

    “是我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女子点了一根烟,说:“我曾经跟一个小提琴家在奥地利同居了三年,当然,三年中,我还有其他男伴,但,我的小提琴是跟他学的。他拉小提琴的动作很性感,每次我都想立即跟他zuoai。一次,我们吵架,我把他那一把价值一百万的小提琴扔到河里,他立即跳进河里抢救他最心爱的琴,已经太迟了。”她倒在沙发上大笑。

    对着陌生人大谈zuoai,这种女子一定很有表演欲。

    “林方文到哪里去了?”我问她。

    “我醒来已经不见了他。”

    醒来?他们刚才一起睡?

    “我还不知道你是谁?”

    “林日。你呢?”

    “程韵。”

    “情韵?这个名字真好听。”她又点了一根烟“我是林方文的jiejie。”

    林方文说过他有一个jiejie,遗传了父亲的性格,到处漂泊,我没想到正是眼前这个豪放的女子,她的样貌跟林方文和林mama都不相象。

    “我是林方文的女朋友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我早猜到了!”她热情地拥抱着我。

    “你的身体很好抱,我弟弟一定也喜欢抱你。”她把我弄得有点尴尬。

    “你抽的烟,烟味很怪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我刚从俄罗斯回来,这是矿工抽的香烟。我跟林方文已经三年没有见面,你跟他一起多久了?”

    “两年。”

    “我弟弟是不是一个好情人?”

    “怎样才算是好情人?”

    “会令女人伤心的,便是好情人。”

    她从鱼缸里拿起一只纸飞机,扬手将飞机定出去,那只飞机飞越我的头顶,从大厅一直飞翔到睡房的天花板上,缓缓下坠。

    “这是我弟弟摺的飞机。”她说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知道?”

    “只有他摺的飞机,才可以飞得那么高,那么远。”

    林方文拿着一包东西回来。

    “毛巾、牙刷和睡衣,给你的。”他跟林日说。

    “我裸睡的。”她认真地说。

    “那是你阁下的事,请你别在大厅裸体。”林方文一本正经跟她说。

    我把毛衣交给林方文。“这是你mama叫我交给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是mama打的毛衣?”林日打开胶袋,是一件灰色V领的手打毛衣。林日抱在怀里,脸贴着毛衣说:“好暖!”

    “那让给你。”林方文一贯不在意地说。

    “好呀!”林日将毛衣据为己有。

    晚上,我留在林方文的家里,林日就睡在隔壁。月影照在林方文身上,我躺在他身上,分享月影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你jiejie长得不象你?”

    “她象爸爸。”

    “她做什么工作的?”

    “大概是记者吧。”

    “你和她感情很好吧?”

    等了很久,他并没有回答我,他的呼吸变得沉重,睡得象个小孩子。

    有人敲门。

    “谁?”

    林日身上披着一张毛毡推门进来,我连忙从林方文身上滚下来。

    “我可不可以跟你们一起睡?”她脸上一副无助的表情。

    “你是不是裸睡的?”我问她。

    她打开身上的毛毡,里头穿着林方文刚才买给她的睡衣,我松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“月色很美,我那边房间看不到月亮。”

    “月亮在这边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你睡在他胸前,我睡在他脚上,一人占一半,好不好?”她把头挨在林方文的脚上。

    我躺在林方文胸前,我们两个女人分享他身上的月光和体温。

    “那个小提琴家,你爱不爱他?”我问她。

    “爱。短暂地爱过。”

    “但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,还继续和其他男人来往。”

    “因为有死亡,我不愿忠贞。”林日望着我说。

    “不。正是因为有死亡,我才愿意忠贞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我很寂寞。”她蜷缩着身体。

    “你在思念小提琴家,还是其他男人?”

    “我和他在火车上相遇,只相处了一天,我疯狂地思念他。”

    “他在哪里?你可以找他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想再碰到他,不想破坏这种感觉。”

    “逃避?”

    “
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

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